【长得俊】Leap Year/闰年

Leap Year
来自我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考完试激情创作的桃浦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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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俗和地理关系都是我瞎编的
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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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有个传统,如果恋人在闰年的2月29日求婚,就能获得一辈子的幸福。

马来西亚95.4电台的明星主播尤长靖最近有点烦恼。他收入稳定,住在吉隆坡的高档住宅区,每天晚间八点,耳机里狂热的女听众们还会为他刚刚临场发挥献唱的温柔情歌尖叫落泪。但拥有这样一个完美人生的小尤DJ,却有一个不解风情的心脏学家男友。他们同是华裔,相恋四年,仿佛早已到了步入婚姻殿堂的时候。就在上个星期,当对方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只小巧的天鹅绒礼盒时,尤长靖已经准备好说我愿意了。

但那只盒子里居然是一对钻石耳环!

“最近工作忙,好久没去拜访你父母了。这对耳环就给伯母谢罪吧。”

尤长靖愤愤地喝掉了杯子里的金桔柠檬茶,然后把那对钻石耳环往父亲面前一推。那位救死扶伤的医生已经去台湾开会整整一个礼拜了,除了几条不痛不痒的短信,像样的电话都没有一个。“你让妈妈随便处理吧。”

“听说台湾有个说法。”爸爸狡黠的眨了眨眼睛,拿出了爷爷曾经送给奶奶的戒指,“如果在闰年的2月29号求婚,真心相爱的恋人们会一辈子幸福哦。”

“爸爸希望你能找到一个真正值得的人走完一生。”

说走就走。尤长靖从来都是一个下定决心就一定要做到的人。请好了假,订好了2月27号的航班,他拎着一个小登机箱和他的幸运驴牌包包就踏上了去机场的路,甚至忘了看天气预报。

所以当他在航站楼里因为延误焦急的等待了五个小时,在万米高空遇到气流颠簸胆战心惊,最后被迫降在高雄机场,还得知自己的登机箱丢失的时候,他精彩的海豚音就无法压制的冲上了云霄。

“我要怎么样才能尽快到台北?”

“对不起先生,近几天受风暴影响,航班全都取消了。高雄南部出发的台铁也停止运行。如果您真的很着急的话,可以先搭渡轮去台南南渡轮码头,然后坐车去北面,台南北站的台铁还在营运。”

尤长靖冒着暴雨冲进高雄码头,可风暴季哪还有渡轮开放。他苦苦哀求一位在大雨天坚持不穿雨衣还潇洒地吐着烟圈的渔夫,拿出了当年从一百八十斤减到一百二十斤的劲头,乘着一艘桅杆都歪了的小渔船,终于在次日清晨浑身湿透地闯进了台南南海滩的一家破破烂烂的小旅馆。

“我手机没电了,请问能借用一下店里的电话吗?”

“电话线路太老了,加上这种天气,肯定不能用了。”店里冷冷清清地只有两个人,都坐在一张长桌前喝着热气腾腾的饮料。一个戴着红色线帽的男生站了起来。

“看你都淋成这样了,赶快来杯热咖啡吧。拿铁100,摩卡120,别的没有。要是想的话,我可以试试把牛奶巧克力都给你加在一杯里,打个八折,算你170台币。”

“不用了,我就想快点到台北去。”尤长靖看着还在冒出热气的茶杯,努力的咽了一口口水。但这家店看起来也太像家黑店了吧,特别是坐在那里不说话的人,穿着一件蓝色的衬衣,一脸凶相,说不定手臂上还有纹身。

“哎呦,这种天气就不要出门了,来我们这里住下吧。一晚1500,两晚的话给你打个折,2500怎么样?”小红帽说起话来眉飞色舞的,倒也不像是坏人。

“不好意思,我29号之前一定要到台北。你知道怎么样能去台南北站吗?”

“台南北站啊——这种天气,大巴的士都不开了。这样吧,我让这位哥们开车送你去,保证把你送上开往台北的台铁。一口价,5000块怎么样!”

尤长靖小心翼翼地看了“这位哥们”一眼,又咽了一口口水,“先把我送到台南北站,我再付钱。”

“成交!林彦俊,快点收拾一下赚钱去!”


“这辆车真的没问题吗?会不会开到一半坏掉啊?后座的车窗是破了吗?风太大了吹得我好冷的。天哪这里的路怎么这么不平,这样颠下去车子会不会散架啊……”城里生城里长的尤长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跟一个皱着眉头、凶神恶煞的外国人坐在一辆漆成薄荷绿、一开起来就吱嘎作响的老爷车里,艰难地行进在台湾乡间的小路上。

“会把你送到车站的。”这位小哥居然不是哑巴!“倒是你,看你这个样子,到时候能付钱给我吗?”

“你可别小瞧我,看到我的Louis Vuitton了吗?”尤长靖拍了拍这只用第一笔薪水买的幸运包包,有点想要回顾过去的光辉岁月。

“Louis是它的名字吗?这年头居然还有人给包取名字,那我的车还叫绵羊呢。”

绵羊虽然老旧,速度倒是不减当年,摇摇晃晃地倒是一路畅通无阻。越往北行,风暴的影响也越来越小。接近傍晚的时候,雨已经完全停了,天空橙黄辉映着,让这座南部小城也显得美丽了起来。

“到了,下车。”跟世界不熟的话很少小哥把车往路边一停,就往售票大厅走去。尤长靖抓着包急匆匆地在后面追。

最近也是最后的一班车是六点,话很少买完了票,看了一眼跑的气喘吁吁的尤长靖,突然露出了两个酒窝。“哎,你是第一次来台南吧。反正离发车还有一个半小时,我带你去旁边的安平古堡。”

还没等他答应,话很少就拉着他的胳膊向外走去。

荷兰式的堡垒建筑砌着砖红色的砖石,与黄昏的日落交相辉映。尤长靖捧着一碗黑豆花,一边用不太标准的中文嘟囔着“人间天堂”,一边细细打量身旁的话很少小哥。

“你叫林彦俊?”

“嗯。”

“你是做什么的?”

“送人的。”

“你说多一点嘛,干嘛总是我一个人说。给我讲讲台南吧。”

话很少先生其实话很多。话匣子就跟酒窝一样,那个开关刚好被尤长靖触发了。生长在这样一个温柔的小城里也很好吧。景色温柔,乡人温柔,连吐字发音的方式也很温柔。嘴停不下来的尤主播忘记了说话,就这样在夕阳下忘了时间。

以至于他们冲进月台时,只能把票改签为29号当天早晨的了。

“都怪你!”尤长靖的海豚音又飘了起来。他看到,话很少小哥又多买了一张票。

“反正已经这样了,不如我们去神农街逛一圈。今天天气不好,人肯定不多。”

事已至此,有街逛就意味着有东西吃,不去白不去。

他们从街首逛到街尾,从蚝仔煎吃到担仔面。猫咪博物馆里的苏格兰折耳猫一声声软软的叫进他心里,路边推着小推车的阿婆眯着眼睛捏的糍粑又香又糯。只有两个人一起放飞孔明灯的天空一点也不显得空旷,尤长靖垫着脚尖看着红色的光点越飞越远。

我希望能找到一个真正值得的人走完一生。

“所以你为什么这么急着去台北?”台铁附近的客店总是紧俏,两个人睡大床房似乎还有点不好意思。尤长靖小心翼翼地拿出了那只戒指,银色的光芒衬的那人的眸色都有些暗淡。尤长靖开始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的谈话就不再是关于台湾闰年的习俗。儿时的故事,人生的理想,对未来的想象。每个人都有做梦的权利,至少在这个夜晚。

去往台北的动车上,两人心照不宣的都没有再讲话。尤长靖的眼睛望向窗外,眼神却落在了玻璃上的那个身影。身旁的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稍稍翘起的发尾,想要伸出手,但放弃的理由似乎更多。

话其实很多小哥把尤长靖送上的士,自己却不打算上来。尤长靖一把挡住欲被关上的车门,抓住了那人的手。“把我送到101,我才付钱。”

“不用了。这一路……祝你成功。”

他关上了车门。

当尤长靖买了一身新衣服,彻底把自己收拾体面时,台北信义区的霓虹灯已经都亮了起来。他记得29号的最后一场医学会议是七点结束。他走进了101的电梯,按下了按钮。

电梯飞速上升着。全景玻璃外,不是市中心熟悉的高楼大厦,而是被海水卷上岸的贝壳和海滩旅馆门前出现了裂缝的风铃。他的耳朵里开始响起嗡嗡的噪音,细细拨开,却发现是台南人独特的口音。明明才过了一天,他就开始想念夜市里的冬瓜茶,棺材板吐司,和加了一个生蛋黄的红豆月见冰。甚至是台铁上的便当,都让他思念起那个递给他便当的人。

那个处处针对他,嘲笑他迷信,不相信闰年的2月29号能获得幸福的人。那个土到掉渣,没听说过Louis Vuitton的人。那个明明渴望交流,却装作一副和世界不熟的样子的人。

电梯的门开了,他却只想回头。

“你的戒指,在我这里。”

尤长靖愣在101的入口大厅里,条件反射的去摸上衣的口袋。

“我想要的不是你的戒指,而是你的生活。我只认识了你两天,时间太短,但爱情太长。”林彦俊依旧穿着那件蓝色的衬衣,鼻尖冻得通红。台北的冬天不似台南,101的上空已经飘起了雪。

“你在孔明灯里写了什么?”

“我希望能找到一个真正值得的人走完一生。”



参考剧情:Leap Year,Sleepless in Seattle,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Call Me By Your Name

2018-06-22长得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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